第二十八章夢幻再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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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夢幻再遇（六）
二十八夢幻再遇（六）
“小心！”
鏗鏗鏘鏘！
轟！砰！咚！
“殺啊！”
……
各種響聲不絕。
眼前白霧一晃，波風鳴人已置身一混亂無以之地——簡單來說，就是人人都在亂鬥，殺人無罪，被殺“活該”的世界。
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麽？！
血？死人？！
各種顏色的光在亂閃。
血腥之氣濃重得能滯澀了呼吸！
……
可以想象，從來沒上過戰場、甚至是從來沒見過屍體的某人，在發現了自己究竟是身處於何種殘酷之地之際，臉上是如何慘白的一片！
“啊！”
“呀——！”
一聲聲慘叫、一曲曲悲歌在戰地上空回蕩。
瘋狂的人！瘋狂的廝殺！！瘋狂的氣息！！！
……
波風鳴人立於其間，只雙足雙手顫抖，耳鳴身震，身體像是毫無知覺一般，竟連動上一動都不能！
“喝————！”
一聲長喝從旁傳來，身體自發地迎聲而動，右手一送上，只覺砰得一響，連是什麽模樣、哪村忍者都還沒看清，敵人就已應勢而飛……而四周，似乎有什麽特別激動的呼喚在響……
這、這怎麽可能？！
顫顫地收起好像還有點“冒煙”的手，波風鳴人實在是太過驚訝，以致一剎那甚至忘記了第一次殺人的劇烈害怕感、忘記了四周正發生著一個個慘烈的戰鬥——他殺了敵人、還不會忍術的自己居然舉手間就殺了個忍者？！不、不對，這是因為這裏不是現實世界的緣故，這些、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眼前一幕幕沖上、倒下的戲在不斷重覆……百思不得其解，驚奇同駭懼混雜成覆雜心思，攪得人紛紛亂之際，又一個帶血的猙獰面容逼近到眼前。
“哇！”不曾防備下，波風鳴人雙手又條件反射地擊出，眼前一白……
戰爭、和平、木葉、不知何處……
一幕幕一樁樁……波風鳴人早已不知自己究竟轉過了幾幕，置身何處？每一次發生的事、突然降臨的“身份”（雖然他到現在都還沒能完全弄清楚）總會叫年幼的他是弄得個手足無措，目瞪口呆，每每覺得那心都快跳出胸膛外，卻又還總差著那麽一線！而他不知是該慶幸因為還沒當真跳出而能如此刻般繼續各種“奇遇”；又或者說是該懊惱著因為還差了那麽一線，致令自己還要不斷地經歷這些子“驚心動魄”？
但有一樁上是確定的，那就是這些個事上，就沒有一件是不會傷到人心臟的！
山風在飄——這裏又是哪？
終於是一處寧靜之所了，波風鳴人卻是茫然而立，直覺著……
怎麽好像有種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他此刻只覺著雙腿發軟。詫異得是，眼前明明是陽光明媚、花嬌草……
如此悠閑著似乎終於能松口氣了的時候，一陣刺骨無比的寒意突然自身後襲來，接著，勁風疾吹，依舊是從身後奔到。
波風鳴人渾身大寒，抖抖索索地回過頭去，立刻便被一道耀眼無比的白光刺激到雙目流淚，難以睜開！
這回又會是什麽？小家夥心中奔淚，也懶得再理自己這次究竟又會是什麽模樣？因為自從這個念頭起，除了能記起第一次“靈魂離體”後那個模糊的背影，此外除了能看見“不太尋常”的四肢外，每回在他能看清自己容貌之前就被立時拉離到“別的空間”（雖說他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是否就對）去，從無例外。
“……鳴人，小心！”有人在喚他？！
那的的確確、清清楚楚是在喚著他的名字！
波風鳴人一激動，忙豎起了耳朵聽，可惜“砰砰”的劇烈碰撞聲立時又將所有其它聲音掩蓋，眼前又是各色光芒亂閃，似乎比以往經歷的每一次都要更為犀利。
波風鳴人的全部註意力立刻被吸引到那激烈的碰撞上，甚至連分一點去尋那出聲提醒的女孩都來不及。
紅色！
耀目白光中只有一點的血紅，在那一片白茫茫中是如此刺眼，立馬就抓住了小家夥的視線——尤其是那其中的恨意和殺戾……
一聲巨吼，震天動地，伴隨著利劍刺出——時間只在那一秒……
波風鳴人想都沒想，嗖得一下身不由己地動了起來，瞳仁盡數擴散，在那一刻死氣沈沈得宛若將一切都拋下——竄入了激烈的爭鬥中……
滴……答……
一滴血落在男孩臉上，黏糊糊得，又腥又澀……擡頭處，染血的下頷……
紅、好紅！
紅得比任何一次都刺眼，都讓他痛徹骨髓——有一根針掉進了心裏……
“哇————————————————！”
在那一刻，仿佛有什麽摧心撕肺之感促使他忍不住地悲從中來，大吼出聲……然後，眼前開始模糊……
什麽？
模糊的視線中，染血的唇角微微彎起，微開微闔，漸漸遠去……
什麽……說的是什麽？
波風鳴人沒聽見，他的心好累、眼皮也好累，累得只想要停止跳動、只想要闔上雙目、想要逃……
嗶啵嗶啵。
再次睜眼的時候，是一叢篝火，一個影子。
“嗯，這次是……那天晚上？”波風鳴人瞪著朦朦朧朧的視線。
“你醒了？”
沙啞的嗓音傳來，波風鳴人爬起身，也不說話，只瞪著那人背影，心想著這回竟然轉到了那個奇怪的夜晚，不知又會發生什麽事。
然而過了半晌，當枯枝燃短，總無動靜時，波風鳴人眨巴眨巴了眼終於詫異出聲。
“咦，怎麽？”小家夥撓著金發，既迷糊又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那分怪異之情。
“有什麽地方不對嗎？”黑鬥篷人問道。
“沒……”波風鳴人羞赧地道，心中卻只是覺著，就因為沒甚不對之處才益發顯得奇怪，經歷過那一幕幕之後，每次總該碰著些，嗯“新鮮稀奇”的事才是應當。便像現在，他的心便一直提著，絲毫不敢輕易放松，生怕著什麽突如其來的事件就又開始考驗起自己受驚的幼小心肝。
下一刻，他的心果真重重地一跳！
咦！
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瞪著對面那張“突然湊過來”的面具，雖說早已知道了這不是什麽鬼面，可篝火、黑夜……這樣的環境下，小家夥還是一驚。
暗部也暗暗蹙眉，這小鬼也不知做什麽，東瞅西望得若受驚的兔子一般，居然對他靠近了些的事這麽吃驚、害怕？
“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漫天飛花的地方？”暗部道，心想著這孩子此刻若受驚的小兔一樣莫非是因為也見著了奇特的事的緣故？可是除卻最後一瞬的驚心，那樣美的仙境一般的景象會讓人怕成驚弓之鳥嗎？
花，很多花？波風鳴人搖了搖頭，怔怔地想著，忽又覺著某些個地方也許、估計是有花的，又楞楞地點了點頭。
那暗部先見小男孩搖頭，暗嘆一聲，失望之際，卻又見小鬼點頭？
“到底有沒有見到？”暗部疑惑下，蹙緊了眉正要發問，波風鳴人已經先蒼白地道：“好多人倒下……那地上像是有花的，不過我沒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
“好多人倒下？”暗部重覆道，十分疑惑。
波風鳴人連連應聲表示沒錯，他像是經歷了太多，忍不住就想找個人來傾訴般，一股腦將這日所經歷的一遍遍“轉換時空”之事盡數倒出。
說完後，波風鳴人心中一陣輕松，暗部卻是越聽越發心驚無比。
那暗部由己推人，只當波風鳴人說不得也同自己一樣見著了什麽奇怪的景象，沒想到他見著的竟還遠比自己所見為奇！
當下時只見暗部嗖得一下站起身，由原先的蹲下至同波風鳴人面對面狀態，忽然便屹立於男孩緊跟前，從波風鳴人的視角仰望而去，便越發形成了股壓迫感。
夜風一吹，波風鳴人忽然有點冷，不太習慣這淩空而至的巨大寒意，揪了衣襟跟著站起。
“怎麽會、怎麽會……”暗部似乎有些發懵，口中喃喃地重覆著同一個問話，狀似癲狂。波風鳴人害怕起來，手揪著衣襟不自覺害怕幾步，眼神游移。
他一面奇怪著這次怎麽這麽久了都還沒離開，一面四下裏瞧到黑夜，猛然想起這次居然是晚上，倒是第一次。
回頭再望，那暗部還是怔在原地不動。
波風鳴人想著這人救過自己，又仗著是身在夢中，便大了膽重新上前，靠近些問道：“大叔，你有什麽為難的事嗎？”
想他一個孩子，能夠幫得這樣一暗部多少，只是他一問再問之下，見對方始終沒回神、沒聽見般，才終於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那暗部忽然雙手抓住他兩小肩膀，瞪著他直道：“是啦，一定是因為那個！一定是因為那個！”
“大、大叔……！”茫茫夜色下，波風鳴人對著那張貓臉只覺著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害怕，他還沒恍過神來，前胸似乎被什麽碰了下的感覺同時，面前貓臉一閃，那暗部倏忽不見。
“大叔，你去哪！”波風鳴人焦急叫了起來，反射地撲前想要拉住人，對方瞬身之術瞬息千丈，卻哪裏拉得住？一息之頓，就已是身息全無。
只有他最後的那聲大喊，隨著風聲一起在四下裏回蕩，顯得孤寂淒涼無比。
波風鳴人被冷風一激，身子打顫，攏緊了前襟。忽然間，小家夥像是記起了什麽，快速解開了前衫，右手向脖子處摸去。一摸無物，臉色不禁煞白，呆了半晌記起是“幻覺”、是“夢境”，才算心中稍慰。
這時東面草坷中一陣異響，隱隱有極細人聲傳來，篝火在側，燃得極旺，火光下，人影一眼就能被人瞅見。
波風鳴人也不理自己為何會瞬間知覺靈敏無比，轉身竟憑直覺朝相對的西面草坷中竄去。對他來說，這雖然是“夢幻之境”，卻似乎極有可能“沒有好事”——總之要盡量避開不良之事發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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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夢幻再遇（六）
“小心！”
鏗鏗鏘鏘！
轟！砰！咚！
“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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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白霧一晃，波風鳴人已置身一混亂無以之地——簡單來說，就是人人都在亂鬥，殺人無罪，被殺“活該”的世界。
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麽？！
血？死人？！
各種顏色的光在亂閃。
血腥之氣濃重得能滯澀了呼吸！
……
可以想象，從來沒上過戰場、甚至是從來沒見過屍體的某人，在發現了自己究竟是身處於何種殘酷之地之際，臉上是如何慘白的一片！
“啊！”
“呀——！”
一聲聲慘叫、一曲曲悲歌在戰地上空回蕩。
瘋狂的人！瘋狂的廝殺！！瘋狂的氣息！！！
……
波風鳴人立於其間，只雙足雙手顫抖，耳鳴身震，身體像是毫無知覺一般，竟連動上一動都不能！
“喝————！”
一聲長喝從旁傳來，身體自發地迎聲而動，右手一送上，只覺砰得一響，連是什麽模樣、哪村忍者都還沒看清，敵人就已應勢而飛……而四周，似乎有什麽特別激動的呼喚在響……
這、這怎麽可能？！
顫顫地收起好像還有點“冒煙”的手，波風鳴人實在是太過驚訝，以致一剎那甚至忘記了第一次殺人的劇烈害怕感、忘記了四周正發生著一個個慘烈的戰鬥——他殺了敵人、還不會忍術的自己居然舉手間就殺了個忍者？！不、不對，這是因為這裏不是現實世界的緣故，這些、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眼前一幕幕沖上、倒下的戲在不斷重覆……百思不得其解，驚奇同駭懼混雜成覆雜心思，攪得人紛紛亂之際，又一個帶血的猙獰面容逼近到眼前。
“哇！”不曾防備下，波風鳴人雙手又條件反射地擊出，眼前一白……
戰爭、和平、木葉、不知何處……
一幕幕一樁樁……波風鳴人早已不知自己究竟轉過了幾幕，置身何處？每一次發生的事、突然降臨的“身份”（雖然他到現在都還沒能完全弄清楚）總會叫年幼的他是弄得個手足無措，目瞪口呆，每每覺得那心都快跳出胸膛外，卻又還總差著那麽一線！而他不知是該慶幸因為還沒當真跳出而能如此刻般繼續各種“奇遇”；又或者說是該懊惱著因為還差了那麽一線，致令自己還要不斷地經歷這些子“驚心動魄”？
但有一樁上是確定的，那就是這些個事上，就沒有一件是不會傷到人心臟的！
山風在飄——這裏又是哪？
終於是一處寧靜之所了，波風鳴人卻是茫然而立，直覺著……
怎麽好像有種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他此刻只覺著雙腿發軟。詫異得是，眼前明明是陽光明媚、花嬌草……
如此悠閑著似乎終於能松口氣了的時候，一陣刺骨無比的寒意突然自身後襲來，接著，勁風疾吹，依舊是從身後奔到。
波風鳴人渾身大寒，抖抖索索地回過頭去，立刻便被一道耀眼無比的白光刺激到雙目流淚，難以睜開！
這回又會是什麽？小家夥心中奔淚，也懶得再理自己這次究竟又會是什麽模樣？因為自從這個念頭起，除了能記起第一次“靈魂離體”後那個模糊的背影，此外除了能看見“不太尋常”的四肢外，每回在他能看清自己容貌之前就被立時拉離到“別的空間”（雖說他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是否就對）去，從無例外。
“……鳴人，小心！”有人在喚他？！
那的的確確、清清楚楚是在喚著他的名字！
波風鳴人一激動，忙豎起了耳朵聽，可惜“砰砰”的劇烈碰撞聲立時又將所有其它聲音掩蓋，眼前又是各色光芒亂閃，似乎比以往經歷的每一次都要更為犀利。
波風鳴人的全部註意力立刻被吸引到那激烈的碰撞上，甚至連分一點去尋那出聲提醒的女孩都來不及。
紅色！
耀目白光中只有一點的血紅，在那一片白茫茫中是如此刺眼，立馬就抓住了小家夥的視線——尤其是那其中的恨意和殺戾……
一聲巨吼，震天動地，伴隨著利劍刺出——時間只在那一秒……
波風鳴人想都沒想，嗖得一下身不由己地動了起來，瞳仁盡數擴散，在那一刻死氣沈沈得宛若將一切都拋下——竄入了激烈的爭鬥中……
滴……答……
一滴血落在男孩臉上，黏糊糊得，又腥又澀……擡頭處，染血的下頷……
紅、好紅！
紅得比任何一次都刺眼，都讓他痛徹骨髓——有一根針掉進了心裏……
“哇————————————————！”
在那一刻，仿佛有什麽摧心撕肺之感促使他忍不住地悲從中來，大吼出聲……然後，眼前開始模糊……
什麽？
模糊的視線中，染血的唇角微微彎起，微開微闔，漸漸遠去……
什麽……說的是什麽？
波風鳴人沒聽見，他的心好累、眼皮也好累，累得只想要停止跳動、只想要闔上雙目、想要逃……
嗶啵嗶啵。
再次睜眼的時候，是一叢篝火，一個影子。
“嗯，這次是……那天晚上？”波風鳴人瞪著朦朦朧朧的視線。
“你醒了？”
沙啞的嗓音傳來，波風鳴人爬起身，也不說話，只瞪著那人背影，心想著這回竟然轉到了那個奇怪的夜晚，不知又會發生什麽事。
然而過了半晌，當枯枝燃短，總無動靜時，波風鳴人眨巴眨巴了眼終於詫異出聲。
“咦，怎麽？”小家夥撓著金發，既迷糊又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那分怪異之情。
“有什麽地方不對嗎？”黑鬥篷人問道。
“沒……”波風鳴人羞赧地道，心中卻只是覺著，就因為沒甚不對之處才益發顯得奇怪，經歷過那一幕幕之後，每次總該碰著些，嗯“新鮮稀奇”的事才是應當。便像現在，他的心便一直提著，絲毫不敢輕易放松，生怕著什麽突如其來的事件就又開始考驗起自己受驚的幼小心肝。
下一刻，他的心果真重重地一跳！
咦！
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瞪著對面那張“突然湊過來”的面具，雖說早已知道了這不是什麽鬼面，可篝火、黑夜……這樣的環境下，小家夥還是一驚。
暗部也暗暗蹙眉，這小鬼也不知做什麽，東瞅西望得若受驚的兔子一般，居然對他靠近了些的事這麽吃驚、害怕？
“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漫天飛花的地方？”暗部道，心想著這孩子此刻若受驚的小兔一樣莫非是因為也見著了奇特的事的緣故？可是除卻最後一瞬的驚心，那樣美的仙境一般的景象會讓人怕成驚弓之鳥嗎？
花，很多花？波風鳴人搖了搖頭，怔怔地想著，忽又覺著某些個地方也許、估計是有花的，又楞楞地點了點頭。
那暗部先見小男孩搖頭，暗嘆一聲，失望之際，卻又見小鬼點頭？
“到底有沒有見到？”暗部疑惑下，蹙緊了眉正要發問，波風鳴人已經先蒼白地道：“好多人倒下……那地上像是有花的，不過我沒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
“好多人倒下？”暗部重覆道，十分疑惑。
波風鳴人連連應聲表示沒錯，他像是經歷了太多，忍不住就想找個人來傾訴般，一股腦將這日所經歷的一遍遍“轉換時空”之事盡數倒出。
說完後，波風鳴人心中一陣輕松，暗部卻是越聽越發心驚無比。
那暗部由己推人，只當波風鳴人說不得也同自己一樣見著了什麽奇怪的景象，沒想到他見著的竟還遠比自己所見為奇！
當下時只見暗部嗖得一下站起身，由原先的蹲下至同波風鳴人面對面狀態，忽然便屹立於男孩緊跟前，從波風鳴人的視角仰望而去，便越發形成了股壓迫感。
夜風一吹，波風鳴人忽然有點冷，不太習慣這淩空而至的巨大寒意，揪了衣襟跟著站起。
“怎麽會、怎麽會……”暗部似乎有些發懵，口中喃喃地重覆著同一個問話，狀似癲狂。波風鳴人害怕起來，手揪著衣襟不自覺害怕幾步，眼神游移。
他一面奇怪著這次怎麽這麽久了都還沒離開，一面四下裏瞧到黑夜，猛然想起這次居然是晚上，倒是第一次。
回頭再望，那暗部還是怔在原地不動。
波風鳴人想著這人救過自己，又仗著是身在夢中，便大了膽重新上前，靠近些問道：“大叔，你有什麽為難的事嗎？”
想他一個孩子，能夠幫得這樣一暗部多少，只是他一問再問之下，見對方始終沒回神、沒聽見般，才終於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那暗部忽然雙手抓住他兩小肩膀，瞪著他直道：“是啦，一定是因為那個！一定是因為那個！”
“大、大叔……！”茫茫夜色下，波風鳴人對著那張貓臉只覺著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害怕，他還沒恍過神來，前胸似乎被什麽碰了下的感覺同時，面前貓臉一閃，那暗部倏忽不見。
“大叔，你去哪！”波風鳴人焦急叫了起來，反射地撲前想要拉住人，對方瞬身之術瞬息千丈，卻哪裏拉得住？一息之頓，就已是身息全無。
只有他最後的那聲大喊，隨著風聲一起在四下裏回蕩，顯得孤寂淒涼無比。
波風鳴人被冷風一激，身子打顫，攏緊了前襟。忽然間，小家夥像是記起了什麽，快速解開了前衫，右手向脖子處摸去。一摸無物，臉色不禁煞白，呆了半晌記起是“幻覺”、是“夢境”，才算心中稍慰。
這時東面草坷中一陣異響，隱隱有極細人聲傳來，篝火在側，燃得極旺，火光下，人影一眼就能被人瞅見。
波風鳴人也不理自己為何會瞬間知覺靈敏無比，轉身竟憑直覺朝相對的西面草坷中竄去。對他來說，這雖然是“夢幻之境”，卻似乎極有可能“沒有好事”——總之要盡量避開不良之事發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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